挪开。

    梅尔德斯今天穿的一身夏季常服，轻薄的米色高领长袍上并没有什么纹饰，十八颗扣子一路整整齐齐地扣到脖子，除了枢机主教的权戒，他也没有佩戴任何其他的饰物。

    “梅尔……”看到梅尔德斯的脸上并没有带着往日笑容，冰蓝色的眼睛里也没有熟悉的宠溺，里卡多忐忑地叫着导师的昵称。

    看着还年轻的圣子露出小狗一般无辜的表情，梅尔德斯轻叹一口气。

    他想起前日里卡多成年仪式之后，教宗对自己所说的话。

    “梅尔，你把里卡多照顾的很好，他一定会成为一位伟大的教宗。”

    对着把自己养大的教宗，梅尔德斯知道老人的话还未完，“我的时日已经不多，或许再撑个十年都已经是光明神保佑。我知道你疼爱里卡多他，但那个孩子要学会独立，你不可能永远都陪在他边上替他遮风挡雨。”

    低头看着里卡多那充满信赖与孺慕的眼神，梅尔德斯做出了一个在多年之后，会让他无比后悔的决定。

    “里卡多，你已经成年了，不能再向从前那样随意了。”梅尔德斯知道这都是自己纵容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里卡多抬着头，看着导师那双如雪后冰棱一般剔透的眼睛，眼中带着委屈，“梅尔你不是说我可以在你面前不用拘礼的吗？”

    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小的孩童，十六岁的里卡多已经抽高，比梅尔德斯也就只矮了半个头，想来两年之后就能赶上他的导师。

    梅尔德斯想要伸手像从前那样揉一揉少年微卷而柔软的棕法，但抬起了的手却落在了里卡多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“你已经成年了，里卡多，从现在开始，你就是教宗正式的继承人，教宗陛下会亲自教导你。除了教宗陛下之外，这世上所有生活在光明神荣光之下的人都需要向你屈膝，即使连国王也不例外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梅尔你还是我的老师啊……”里卡多慌张想要辩解，他才不管这世上的人怎么看待他的身份，对于里卡多?卡卡来说，梅尔德斯?格雷就是这世上最重要的导师，亲人还有……

    “圣子殿下。”

    梅尔德斯的称呼让卡卡一怔，他呆呆看着养育了他，教导了他，给了他无私的爱的导师慢慢弯下身，双膝触地，跪在了他的跟前。

    “请您记得，从您成年之后，我就只能是您的枢机主教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梅尔德斯低下头。

    卡卡低头看着格雷无比恭谦的，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等待圣子赐福的姿态，却迟迟不愿伸出他的手。

    “圣子殿下！”梅尔德斯依旧低着头，但话语中却带上了严厉。

    “以圣子之名，愿光明之神保佑你。”里卡多伸出他的左手，在他的中指上，戴着前天才被赐予的圣子之戒。而或许只要在等十年，他的无名指上，就可以戴上象征着无上权利，统领整个大陆千万教民的教宗权戒，成为世界所有光明教徒的精神领袖。

    但在此时，看着轻轻拉过自己的手，无比虔诚地虚吻他中指上的戒指的梅尔德斯，里卡多垂在一侧的另一只手慢慢握紧，他宁愿此刻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徒。

    行完礼，梅尔德斯想要起身，刚一抬头却对上了里卡多几乎是带着泪的眼睛。

    同样手握权柄的枢机主教终是不忍心，跪在地上的他抬起手，轻轻拂去圣子眼角快要落下的泪水。

    “里卡多，你已经长大了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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