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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一座恐怖屋(我有一座冒险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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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一座恐怖屋(我有一座冒险屋): 第539章 人们(4000)(1/4)

    “我上班的时候就坐104路车,坐了差不多二十年。”男人似乎很久都没有和人交谈过,说话语气很慢:“那时候科室里比较忙,人手不够,我经常加班,总是坐最后一班车回家。一开始我还挺喜欢坐末班车的,人很少,很安静,不过后来坐的多了,看着两边黑漆漆的建筑,多少会觉得有些寂寞。”

    “科室?你以前是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医生,烧伤科的医生。”男人特别强调了烧伤科这三个字,他眼神中出现一丝波澜,好像是想起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们之前认识吗?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清冷、沧桑,似乎对外界的任何事情都不在乎。

    陈歌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开口,他稍有停顿,然后顺着那男人的话接了下去:“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,气质几乎一样,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?”

    男人也注意到了陈歌眼中压抑极深的痛苦,他仿佛在陈歌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,下意识的将陈歌当做了和他一样的人。

    简短的对话过后,两人又沉默了起来,许久之后陈歌才开口:“你乘坐这辆车也是去找人的吗?”

    男人轻轻点头,戴着手套的手压在围巾上。

    “这围巾是你妻子织给你的?”陈歌找准时机,装做不经意的问道。

    听到陈歌的话,男人愣了片刻,他把手从围巾上拿开,慢慢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不是你妻子送的?”事实和陈歌之前的猜测不太一样,他有些好奇:“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?”

    雨下的更大了,雨点击打在窗户上,不断发出声响。

    男人沉吟片刻,取下了口罩,深深吸了口气:“烧伤科的病人和其他科室不太一样,体无完肤、面目全非、焦头烂额、皮开肉绽,在我们这里,比比皆是。我实习的时候曾一度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,直到我慢慢习惯了血肉模糊,习惯了恶臭和种种异味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时候,我一度以为自己面对病人时,再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起伏。”

    “直到我三十岁的时候,我遇见了一个十四岁的病人。”

    “她还是个孩子,后背被开水严重烫伤,我用了半个小时才把她的衣服和皮肤分开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女孩很安静,不哭也不闹。”

    “为防止对孩子大脑神经产生影响,我没有用全麻,在我分开她的衣服和皮肤时,这孩子就睁着眼睛,看着我。”

    “她的后背和她的面容是两个极端,我像安慰其他病人那样安慰她。”

    “伤口处理完,我找到了将她送到医院的大人,准备交代一些注意事项,可是询问过后才发现,将她送到医院的是邻居,她身上的伤也不是因为意外,而是她父母干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报警了。”男人说话的时候,偶尔还会咳嗽几声,他的身体状况很差。

    “女孩的父亲有严重的暴力倾向,母亲是个聋哑人,性格懦弱。”

    “警方关押教育了她父亲一个月,后来是她母亲主动跑去派出所求情,毕竟一家都指望着父亲养活。”

    “在治疗女孩期间,我一直陪着她,这孩子就像是一朵开在路边的白色小野花。陪着她,也让看惯了残忍,闻惯了恶臭的我,久违的感受到了一丝快乐。”

    “她出院两个月后的某一天,我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,电话那边是她的声音。”

    “无法忍受父亲醉酒后的暴行,她离家出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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